老程心理一暖，没白疼他们四个。
还知道开书院，帮着老程去灭清河崔家的威风。
但转念一想，不对劲儿啊。萧锴这混蛋另有所指。
“常言道，百年的帝王，千年的世家。那都是门阀氏族们吹捧自己的，要是陛下给我五千精兵，半年，半年我就能灭了五姓七望，总觉得自己牛逼，其实救他们怕死，最啥也不是。”
萧锴的评价，让在场的所有人嘴角一抽，你这是瞧不起我们这群重臣，还是瞧不起陛下呢？
门阀氏族真那么好下手，也就不用等到今天了。
“文化底蕴这东西，是一个好东西。可人才在哪？都在五姓七望手里，这就是他们要挟朝廷的本钱，所以，为什么隋朝灭亡的快，和东征没关系，和修大运河啥的都没关系。”萧锴就事论事，“无非就是动了别人的利益而已。或者说，把一块肉攥的太死了，谁都得不到，只能被拍死，这块肉其他人分了。”
有道理。所有人都觉得有道理。
萧锴说到这话锋一转，“陛下，臣这辈子佩服的人很少，但臣打心眼里服您。您和其他的帝王不一样，您敢用外戚。还用的那么贴心。”
砰！
长孙无忌手里的酒碗，啪的一下就吊在桌子上，愤怒的盯着萧锴，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，老子虽然是外戚，可老子忠心。
老李的脸色也瞬间难看起来，双眼充斥着怒火，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，“接着说。”
“但长孙大人这个外戚做的牛，他也是臣佩服的人之一。”萧锴见火候差不多了，“长孙大人和陛下打小一起长大的，心连心意通意，长孙大人一心为朝廷，一心为皇家，天地可鉴。所以，臣的意思是，五姓七望不是牢不可破的，至少长孙大人是关陇门阀之首，又是外戚，可他的心却向着皇家……”
“辅机，这混小子再给你挖坑呢。”老李噗嗤一下就笑了。
长孙无忌的担忧也一下子就没了，“萧锴，有话直说。”
“长孙大人，您是怎么做到关陇门阀之首，又不参与其中的呢？”萧锴一脸玩味儿的问。
“这你得抽空去问崔君肃、去问大理寺卿裴俊，你问问他们是怎么做到身在门阀中，却不在门阀内的。”长孙无忌一耸肩。
“老狐狸，真的是老狐狸。、”
坑挖完了，长孙无忌没跳，但没关系，萧锴还有别的办法。
“陛下，人才掌握在私人手里，是因为他们有文化底蕴，他们藏书多。所以，臣开书院，是广招天下寒门，臣的书院要有大唐最大的图书馆，臣的书公开看，免费看。”说完萧锴对着老李一施礼，“臣请陛下重开科考。”
这……
老李懂萧锴说的那套，可隋朝就是因为科考制度，毁了举荐制度，最后灭亡的。人才都掌握在皇帝手里，那皇帝的大刀早晚砍向门阀氏族。
“萧锴，科考的事情朝廷会重视的。”老郭急忙扯开话题，“先说说你欠陛下的两百万贯铜钱。”
“对对对，说说你欠朕的钱，怎么还。”老李伸手一指王玄策，“王爱卿，今天能不能走出牢房，全在你一念之间。”
“收税！”萧锴掷地有声。
“收税？不可能。”老李直接摆手，“现在百姓休养生息，本身就吃不饱，为什么还要加收税务？”
“萧锴，大唐禁止酿酒，每年产量很低，都在控制范围之内，就是因为酿酒过于浪费粮食。”房玄龄补充道，“陛下前几日已经下旨，农民的税收再降一成。”
“陛下，臣可没说找百姓收税。”
“那收谁的？”所有人都看向萧锴。
“收我的。”
“你？就你那几个买卖能收多点钱……”话音刚落，房玄龄突然愣住了，灵光一现，“收商贾？”
“对，朝廷一直瞧不上商贾，可他们的收入确实寻常百姓家几年几十年。”萧锴站起身，洋洋洒洒，“以酿酒为例，我原本也没打算垄断。酿酒的作坊很多，家家都有自己的配方。但因为朝廷的禁酒令，所有人都不敢多酿，可要是做大了呢？臣每天入账大概五千贯，如果一成用来交税呢？”
“再者说，皇家的名号是可以冠名的，每年可以选一家酒坊，打着皇家御用酒的名头，皇家收取冠名费。第一年二十万贯，第二年……竞拍，价高者得。不管是酒，还有瓷器、丝绸什么的，都可以冠名皇家御用，前提是你的买冠名权，一年之内，别说二百万贯，就是两千万贯也不是问题。”
“税收，需要一个领头的，尤其是商贾。如果商人经商，先办理朝廷颁发的证明，没有证明不允许开店，有了证明的，每月缴纳税费，如果推广下去……嘿嘿，朝廷发了，陛下也发了。”
在场的人都明白，这件事杜如晦没去世的时候就提议过，但商贾多数也掌握在五姓七望手里，行不通。
“萧锴，五姓七望，几乎掌握全国的商贾和粮仓。”老郭提醒道。
“所以，我先开个头。剩下的就看程伯伯和孔颖达孔大人的了。”
“啊！”老李秒懂了，但老李不能说，用脚轻轻碰了碰老程的脚，老程开口了。
“萧锴，你的意思是，俺老程去抄家的时候，先别着急砍脑袋，先把罪名坐实了，管他受贿还是不受贿的，都一律安上通敌卖国的罪名，抄家之后，直接让他们花钱买命？”
“不不不。”萧锴一摆手，“叮准五姓七望中的一个，往死里安罪名，最好是株连九族的那种。清河崔家和咱们有仇，程叔叔你就从崔家下手，咱们就明目张胆的公报私仇了。迫使崔家主动上书朝廷，崔家名下所有商贾产业、码头粮仓，全部交税，然后……”
“然后怎样？”老程立马来了精神，一想到要报仇了，手就开始痒痒了，不踏平老丈人家的府门，老程难消心头之恨。
“然后，给崔家立个功德碑，找个显眼的地方，最好五姓七望的人都能看到的地方。大儒孔颖达为人古板，却一心为公一心为大唐，你再忽悠忽悠孔颖达，让他带着孔圣门人对崔家歌功颂德一翻……到时候，如果其余氏族联合搞掉清河崔家，那陛下就有借口出兵剿匪，拉崔家一把。如果大家都主动交税，别管交多少，只要能从他们手里往出吐钱，就行，剩下的……嘿嘿，等小爷我的书院成型了，就到了小爷我们哥四个，代领一群喷子，和他们对着喷的时候了。”
喜欢糖心蜜意请大家收藏：(m.vodtw.org)糖心蜜意品书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